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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死亡后遗症至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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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可能忍得住,对他来说实在太痛苦了。m4xs.com

    易不凡这会儿才发现不对劲儿,怎麽月儿看到他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把後脑门对著他??易不凡正困惑呢,雨枫拎著几包东西进来,对易不凡说:“大叔,你赶快去洗洗吧,别把吃的都染上味……”

    这会儿的天已经有些热了,虽然说几天没洗澡也不至於太臭。可是易不凡又一直露宿在外面,想讲究也讲究不起来,又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多少还是有些异味的。经过雨枫的提醒易不凡恍然大悟,干笑两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说:“我这就去洗澡,这几天可把我难受死了。”

    易不凡也没烧开水,直接打了凉水回来在後院洗,又对著水盆把胡子刮刮,换身衣服。进屋後发现雨枫和双儿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小木桌上摆著满满一桌的肉,因为碗不够,多数还都放在油纸上的。月儿自己端著一个小碗,正美滋滋的吃著肉。

    “大叔,你买的太多了,不等我们吃完就该坏了。”雨枫正在火上把易不凡买来的肥肉炼成油,看到易不凡不由得抱怨两声。雨枫也很高兴,不是因为有肉吃,而是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很好。只是,他又能依赖多久呢。在月儿双儿以及外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大人,一个担负一家生存的大人。看到那些同龄人跟在自己父母左右,他又如何能不羡慕。现在也终於有个人能够想著他,当他是个孩子,雨枫开心之余又害怕会失去。

    “吃不完呀,那就送出去点吧,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你们也得了人家的照顾,就权当回礼。”易不凡瞅瞅地上堆成小山的东西,确实买太多了。这个村子有几家经常接济雨枫和两个孩子,易不凡是知道的,他走的时候又把雨枫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只留下十几个铜板,恐怕欠了不少人情。尤其月儿还吃著药,那可都是老大夫赊给他们的。

    “对了,雨枫吃完饭我们就去宁大夫家把帐清了,再给他送些肉什麽的。”易不凡从身上取下一个袋子,里面是他这几日赌回来的钱,都被他换成银子,近百两也够沈的。桌子上都是东西,易不凡只能走到床跟,让月儿往里挪,把袋子中的碎银倒出来。白花花的一小堆银子看著也甚是晕眼,雨枫更吃惊了,连锅里的肉都顾不上,连忙走到易不凡跟前,问他说:“大叔……你没做什麽犯法的事吧……”

    267

    “啊……应该没有吧。”赌博不犯法吧,易不凡也不能确定,毕竟他那个时代聚众赌博是犯法的。他一不肯定,雨枫慌了,赶紧把散在床上的银子塞回去,然後放在易不凡手上,说:“那,那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和月儿、双儿不会有事的。”

    “这麽严重?没人报官应该没事吧。”易不凡看到雨枫神色慌张,觉得有些纳闷,即便是他那个时代,聚众赌博也是被当场抓住才算。他都已经到家了,也没人报官,还能再跑来抓他?据他所知,镇上是没有衙役的,所以也没人管。衙役差官更不可能跑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子里来抓他吧,他在镇上可没说过他是什麽地方的,唯一知道的只有那个车夫。他应该杀人灭口才对,他果然是心太软。

    “报官!大叔你,你是去抢劫了??”雨枫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位大叔人高马大的,而且还有把子力气,打几个人没问题。什麽来钱最快,什麽是无本的买卖,指望二两银子生出近百两,只有抢劫!雨枫恐惧之余有些愧疚了,若不是因为他们拖累,这位大叔怎麽会去打劫,要被官府抓住的话,少不得被关一年半载。

    “大叔都是我们害的你,如果,如果你真被关进去,我……我去给你送饭……”雨枫记得人家说牢饭不好吃,虽然他们家里也没什麽好吃的,应该比牢饭好点吧。雨枫已经开始盘算易不凡被抓走之後该怎麽办了,易不凡越听越纳闷,问雨枫说:“我是去赌博了,这也算抢劫吗?”

    “赌博?大叔你好厉害!”雨枫听到易不凡说钱是赌赢回来的,心算放下来了,转而又升起对易不凡的崇拜。不是觉得易不凡的赌术有多麽厉害,值得他崇拜,而是易不凡能用二两银子赌回近百两,这种赚钱速度实在值得他崇拜一下了。他给人当小工忙上一天也不过十几个铜板,这还是人家看他带著两个孩子同情他,多给的。

    “大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做了坏事才得怎麽多银子呢。”雨枫总算是放下心来,又回过头继续炼油,做饭。东源并不禁止赌博,想指望赌博发财的大有人在,当然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的也不少。雨枫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虽然知道运气好了可以一夜暴富,却不敢轻易尝试。毕竟不能光想著赢,万一输了呢?那种因为赌输了卖妻子孩子的也不少。

    “那个……大叔,我,可能我不适合说什麽的,再说您又是为了我们。但是……赌博不是什麽好东西,您能不沾染还是戒了的好。”雨枫把油炼好,又炒了几个荤菜素菜,熬了一锅汤,等开始吃饭的时候,逮著个空儿劝导易不凡。易不凡这段时间也没碰过油星子,见到肉也馋,不过比俩孩子好点,他是荤素搭配著吃。听到雨枫的说教,差点没把易不凡给噎死。

    “雨枫,你让我说你什麽好,才这麽小的年纪就如此爱说教,等老了都不知道要唠叨成什麽样了。”易不凡故意摇了摇脑袋,晃晃头,他觉得雨枫挺有意思的。一般人看到赌可以轻易得钱,绝对会先问怎麽赌才能得钱,脸皮厚的说不定还让教上几手。雨枫倒好,钱还没暖和热呢,就开始劝导他了。这个孩子实在是善良体贴,想不让人稀罕都难。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雨枫以为易不凡不高兴了,垂著脑袋有些泄气。易不凡忍不住在雨枫脑袋上蹂躏了一把,说:“别多心,我不是怪你,这次要不是手头紧,我是决计不会用赌来弄点银子的。现在钱也差不多了,估计够给月儿看伤的,等到城里再给你们三个添几身衣服。”

    易不凡也就是借著何风卓的这个身体,别的身体他去赌,不把自己给陪进去就怪了!再说,他对赌博也实在没什麽兴趣,他不缺刺激,他的人生已经够刺激的了。钱财对他来说,基本也是无用之物,多了还嫌膈应的慌。要不是雨枫家里实在缺钱,月儿又需要到城里找好点的大夫看伤,他决计不会想这种办法来钱的。

    “谢谢……大叔,是我们拖累你了……”雨枫的脸有些发红,他觉得易不凡和他们无亲无故的,虽然他们救了易不凡一条命,可是让易不凡为他们操心,弄钱,还是很不舒服的。宁可别人欠自己的,也不要自己欠别人的,这是雨枫自小就听他父亲常说的训导。可是自从奶娘他们过世後,他一直都是欠别人的。雨枫咬咬嘴唇,说:“我一定会还你的!”

    “行呀,不如等将来给我养老吧。”小孩子也有自尊心,易不凡自然不会打击他的,半开玩笑的应下。雨枫慌忙点头,其实他压根没听明白易不凡说什麽。见雨枫点头,易不凡笑呵呵的说:“那我可指望你了,现在你们就让我养著,以後你们养我。”

    “恩……”雨枫总算听明白易不凡话中的含义,知道易不凡是为了不让他心里有负担才这麽说的。雨枫的眼圈都红了,虽然他遇到了不少好人,但是一个完全敞开胸怀让他依赖的人,易不凡是第一个。雨枫很感动,易不凡也很舒心,双儿似懂非懂的听这俩人说话,月儿则是专心的啃骨头上的肉。

    这一顿饭一个大人三个孩子都吃撑了,余下不少肉和菜,易不凡让雨枫把没动过的包好,再带上银子给老大夫送过去。顺便又问了下老大夫涿州城有那个大夫医术比较高明,人品也好的。月儿受的是内伤,需要好好调养,可是大夫找不好的话,也会耽误孩子身体的。易不凡可不想让月儿落下一点病根,说实在的,他觉得君如桦的医术最好,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找君如桦。

    在村里又待了两日後,易不凡雇了辆骡车,在车内铺上厚厚的棉被,又铺了层席子,才把月儿和双儿放进车。雨枫家没什麽值钱的,唯一的就是那枚可能会招惹是非的玉佩。易不凡找了双半旧不新的厚底鞋,把鞋底挖了个洞,塞进玉佩再让雨枫给补好,放进包裹中。

    雨枫对易不凡为什麽会知道那枚玉佩的事一直存著疑虑,可是易不凡是真心对他们好,他是能看出来的。但是他又害怕,害怕易不凡是受人指派,他最担心的是两个孩子,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一路到了涿州,易不凡先是找成衣店给自己还有三个孩子添置了几身衣服,换好之後才在涿州最大的客栈内要了间上房。

    赶了半天的路,俩孩子也累了,吃好饭就躺床上睡觉。易不凡望著两个孩子的熟睡的面容,突然张口说:“雨枫,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因为那枚玉佩的事。”

    “我,我没有……”雨枫的眼睛游移不定,他既依赖易不凡,又一直担心害怕。当年灭门的惨状一直存留在他脑海中,也给小小的雨枫带来严重的刺激。他真的不想再经历类似的事情,他更不想两个孩子和他一样,过著担惊受怕的日子。

    “雨枫,那块玉佩是月儿和双儿父亲的吧,你,姓秦,是前太常寺少卿秦元奎最小的孩子。月儿和双儿的母亲是你的表姐,司徒静茹,你还有另一个表姐,叫司徒慕儿。”易不凡想把事情说开,他也不想瞒著雨枫,即便是成功的把雨枫骗到承安,雨枫又怎麽可能会发现不了呢。当然他不至於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雨枫,不是说不信任雨枫,对於雨枫谈不上信任不信任,而是他的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能相信的太少。

    不说别人,就沐雪那时候还半信半疑,若不是他知道很多相关的秘密,再加上沐雪也有所猜测,才勉强信了易不凡。沐雪也告诉过易不凡,那的时最好还是别说,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没人信。可以说别的,说易不凡掌握的那些东西,但是千万不要说易不凡死过几次,又知道将来要发生什麽,这些东西多说无益。

    经过沐雪的提点,易不凡也就不打算说那些听著就无法相信的事情,他需要做的是点醒雨枫,让雨枫明白现在的皇帝,浦晟煜并非他的杀父仇人,进而让雨枫同意带著俩孩子去承安。他把雨枫的身世一点明,雨枫有些恐慌,却还保持著镇静,说:“你,你说这些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们这麽久,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害你们的,双儿月儿,我拿他们当我自己的孩子。还有你,如果我有你这样懂事,贴心的孩子,那该多好。”易不凡这话绝对很真心,他很喜欢雨枫,这个孩子有担当,更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雨枫可以做他的孩子。只是,这种事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奢望。

    “你对我和双儿月儿已经很好了,但是……”雨枫的小脑袋瓜子也在乱转,他在想易不凡到底是什麽意思,对他们有利还是有害。如果是存心接近他们的,他又该怎麽办。说实在的,他不希望易不凡接近他们是有所图谋,这段时间下来,他和两个孩子对易不凡都有了感情,他也逐渐的依赖上易不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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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枫,你真的知道你的仇人是谁?那块玉佩代表的意思你又真正明白吗??”到了涿州之後易不凡总有股不祥的感觉,他原本也没想这麽快就说开的,但是他害怕突生意外,毕竟时间拖久了对谁都不利。他在雨枫家耽搁了近两个月时间,这时候涿州的武林大会已经散场,可是涿州城内竟然还有不少武林人士。

    这一次浦晟煜肯定不会到涿州的,一个小小的武林大会还不值得浦晟煜跑一趟,而且风澜已经开始攻击东源,朝内朝外各种势力搅成一团,乱不堪言。在镇上的时候易不凡无心打探这些事,而且镇上和村子里的人也很少有人谈论国家大事,易不凡想知道也没处去打探。城里就不同了,就算他不特意打探,也有风言风语被人们谈论。尤其是客栈这种地方,来往的商客多,信息流通的也快。

    给三个孩子弄食物的时候,易不凡就听到不少,有关於风澜进攻东源的,也有说朝中臣子不服浦晟煜的,还有的就是有人在寻找一个叫何风卓的男子下落的。如果要去承安,必须经过涿州,本来易不凡算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心大胆的带著三个孩子来涿州的。结果涿州的武林人士一点都没有减少,他害怕君笑寒也还留在涿州。

    如果和君笑寒碰上,易不凡是没有把握说君笑寒一定就认不出他。燕柳文可以识破何风卓的易容,君笑寒未必不能。如今的易不凡不敢有半点疏忽,毕竟他不是一个人。所以他要和雨枫说清,一是让雨枫同意带著两个孩子和他去承安,二也是预防万一,假如他出事,雨枫自己也可以带著两个孩子去承安。

    “大叔,你,到底想说什麽?”雨枫被易不凡的话说的有点蒙,自己的仇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月儿和双儿的父亲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只知道是一个皇子,可是那些皇子不都被现在的皇帝杀了吗。但是易不凡话中的含义又不似那回事,难道说是有什麽他不清楚的,可是这个大叔又怎麽会知道???

    “雨枫,我想带你和月儿、双儿去承安,有个人可以告诉你那块玉佩的主人是谁。”易不凡并没有说出浦晟煜,而且他就算到了承安也不打算先找浦晟煜,他要找沐雪。浦晟煜如今是个什麽状况,易不凡一点都不知道,最清楚的只有沐雪。假如浦晟煜没有生念,这俩孩子易不凡是决计不会让他们和浦晟煜相认的。易不凡可不想浦晟煜死後俩孩子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有些事雨枫必须要知道的。

    “其实你到承安打探下也就会明白了,你的仇人和如今的皇帝毫无关联,你根本就不必怕去承安,而你更不是官奴的身份。”易不凡知道雨枫怕去承安也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逃犯,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解除了雨枫这点疑虑,雨枫才能干干脆脆的带著俩孩子和他一起去承安。

    “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雨枫还是觉得易不凡有点奇怪,他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位大叔到底从什麽地方知道的?也因为这样雨枫才不得不怀疑易不凡的话是不是有假。易不凡知道自己有些急了,但是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他害怕的太多,而且他也没有心情像以前那样跟雨枫唠家常,等知道雨枫的身世再说明。

    “雨枫,你只要记得一点就可以了,我绝对不会害你和月儿、双儿的。”易不凡笑的发苦,若不是慌了神,也不会突然决定说明一切,可是如今只能期待雨枫完全信任他。易不凡无意识的叹口气,望著两个孩子熟睡的面孔发呆,雨枫也静静的坐在一旁,仔细的思考。

    和易不凡相处两个多月,易不凡对月儿和双儿的好他是能够看明白的,而易不凡眼中无法遮掩的忧伤,让他真的不愿怀疑这个人。其实,他和月儿、双儿并没有什麽地方可以让人图谋的,但是也没有必要去承安吧。雨枫想了很久,对易不凡说:“大叔,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月儿、双儿的父亲还活著,你想让他们认主归宗?”

    他是不知道俩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但是他也知道是个皇子,当初的几个皇子还活著的只有如今的皇帝浦晟煜,和永安王浦晟瑞。雨枫虽然一直在逃亡,但是对某些事情还是会留意的。那个永安王据说现在才二十四五,喜好男色,年龄上也不对,应该不是俩孩子的父亲。

    而皇帝……

    雨枫想到了当初的事情,他的家人就因为皇子夺位而卷入其中的,假若月儿和双儿真是皇子的话,会不会经历相同的事情。现在的这个皇帝也一直没有子息,难道说这个人是皇帝派来的!雨枫的小脑袋瓜拐的太快,也轻易的接受了月儿和双儿可能是皇子的事实。但是这种猜测是真的话,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可是他又有什麽资格替两个孩子做出选择呢。

    他不能让两个孩子一直跟他受苦,可以有锦衣玉食,有无数仆从侍候,可以读书识字,将来或许能够成为帝王,他是不可以阻止的。雨枫轻轻的点下头,说:“大叔,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受到歧视吗?你能保证……他们的父亲一定会对他们好吗?他们的父亲是真心想要他们吗。”

    雨枫转换的太快,接受的也太快,明白的一样太快,易不凡反而懵了。愣了半晌後才反应过来,知道雨枫已经明白了,毕竟现存的就俩人,那个不知道生死的五皇子就不在其内了,年龄太小。易不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以後会是什麽样的,其实他们的父亲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正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绝望吧。”

    “他一直都很想要有属於自己的孩子,一直都很遗憾,他是一个渴望亲情的人,但是他却一直无法得到。再高不可攀,他也依旧是一个人,他有著和我们相同的感情。遇到挫折和打击的时候,他也会选择逃避,被至亲背叛时他一样会觉得悲哀。”易不凡想到浦晟煜,想到浦晟煜因为浦晟瑞的憎恨而选择死亡时,有气恼,也有伤感。浦晟煜在他眼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男人,脆弱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浦晟煜身上。因为逃避而选择死亡,更是不该……

    或许,浦晟煜选择死亡也不过是一种报复的手段,让浦晟瑞终生不得安宁,也让他悔恨一生,真的够狠!易不凡想到那时候他被带回皇宫後发生的事,又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怕。浦晟煜什麽都预料到了,却甩摊子不干,而浦晟瑞怎麽也不成气候。尤其是浦晟瑞一点一点的发现,他所拥有的都只是浦晟煜施舍给他的,没有了浦晟煜留下的那些,东源怕是就毁在浦晟瑞手上了。

    易不凡觉得浦晟煜甚至会在地狱大笑著欣赏浦晟瑞懊恼憎恨的表情吧,可是更多的却还是绝望。死後的事情谁 又能够知道呢,易不凡可不认为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跟他一样。再说他也没看到最後,他被浦晟瑞给害死了,而杀他的人竟然是……

    往事不堪回首,女人的嫉妒心实在太可怕。易不凡晃晃脑袋,对雨枫说:“雨枫,到了承安,如果你见到司徒慕儿,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哪怕她是你的亲表姐。她已经疯了,让她知道月儿和双儿的话,说不定会害他们的。”

    司徒慕儿给易不凡带来的影响太大,哪怕这时候和之前的那次说不定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是同一个人,思想上一般是不会改变的。司徒慕儿是个疯子,一个爱上浦晟煜的疯子!!!

    “为什麽?”雨枫觉得他这一晚上就光问为什麽了,他对司徒慕儿的印象还是小的时候,司徒慕儿也只比他大几岁,疯颠颠的一个野丫头,和还是娃娃的他很能玩到一起。这些年他也时常想起家人,父母,以及那两个表姐。可是易不凡竟然告诉他,千万不要相信司徒慕儿,这让他深感困惑。

    “什麽为什麽,我说的话你只要记得就成了!女人呀,好的时候能为你生,为你死!不好的时候可以拉无数无辜的人去陪葬!!你要记得,见到女人这种生物就保持一百步的距离就成!!”易不凡不耐烦了,想到司徒慕儿他就头大,他死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呀!!!!

    “睡觉!明天先去带月儿看大夫,然後再找车去承安!!”易不凡站起身到外间的床上睡觉,雨枫被他吓得也不敢继续问,只好收拾收拾也睡下。躺在月儿、双儿身旁,雨枫觉得不对劲,他为什麽就这样信了易不凡呢???

    可是他除了相信易不凡外还能有什麽办法,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易不凡想要抢走月儿双儿,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根本就拦不住。再说易不凡知道的比他还多,压根就没必要跟他商量,征求他的意见。现在好歹还是尊重他,告诉他准备要去干嘛。

    雨枫翻来覆去到天亮才睡著,俩孩子睡的跟小猪一样,愣是没被他弄醒。早晨一起来,雨枫就顶著一堆熊猫眼,让月儿好好的笑话了一顿。易不凡没做声,雨枫要是什麽都不想,上床就睡了那才叫奇怪。

    吃罢早饭,易不凡抱著月儿,雨枫牵著双儿,去医馆看大夫。易不凡只是想听听这边的大夫怎麽说,看看月儿能不能长途跋涉去承安这麽远的地方。要等月儿完全养好内伤再去承安的话,黄瓜菜都凉了,还去什麽呀。可是易不凡没想到他们到医馆遇到了熟人,就是他以前碰到的那群二愣子。

    易不凡无比的感慨,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那几个二愣子怎麽总是要跟他碰上。以前的那次易不凡带著雨枫和俩孩子去的是专治外伤的医馆,这次来治内伤的医馆还能碰到,不能不说是个缘分呀……

    领头的是那个千流华的祝希成,跟祝希成一起还有那个脾气挺暴躁的大汉,易不凡也不记得那人叫什麽。不过这次看伤的是那个大汉,明显被人打了,正坐在大夫面前让大夫把脉。易不凡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他对那个大汉挺看不顺眼的。

    但是再看不顺眼也是有先来後到的,易不凡抱著月儿找张凳子坐下,雨枫也带著双儿紧跟著易不凡。大夫给大汉把完脉,又开了几服药,收了二十两银子。大汉不乐意了,他觉得他的伤不重,看的药也没什麽名贵的东西,怎麽就能要他二十两呢!

    “你敢黑老子!!”这个人的脾气暴躁,说著就动手,祝希成拦都来不及,就见大汉一拳把案子给砸碎了。木头渣子到处乱飞,易不凡的眼里好,手也快,把飞到他们面前的木片一一挡下来,省的伤了三个孩子。大汉那边还不依不饶的拽著大夫,要真让他打伤大夫的话,月儿也不用看伤了。

    “看不起病就回家自己舔舔,跑这儿来丢人现脸!”易不凡把月儿递给雨枫,自己则是走上前按住大汉。他以前就跟这个人交过手,知道这人除了凶点没什麽真本事,以前不怕,现在就更不会害怕了。易不凡是不会何风卓的调息方式,但是这麽久他整出了点门道,知道如何运用。哪怕只有一两成,对付一般高手,足够了。

    大汉被易不凡按住肩膀,晃了几下愣是没晃开,他的火气就冲著易不凡去了。抬手朝易不凡的腹部狠狠的打了一拳,易不凡淡淡一下,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推了大汉一把,那一只手也收回来了。大汉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易不凡一掌推出去老远。

    和大汉一起来的人都明白,这是遇到高手了,可大汉自己看不明白,爬起身指著易不凡大骂:“你敢打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这人还算不傻,没直接上手找易不凡的麻烦,而是转身跑出医馆。和他一道来的人纷纷追出去,唯有祝希成没动,向易不凡抱拳说:“抱歉,我这个朋友太鲁莽了,还望朋友不要见怪。”

    易不凡瞟了祝希成一眼,他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也就摇摇头表示无所谓。易不凡没怎麽理会祝希成,但是祝希成却仔细打量易不凡半天,等易不凡让雨枫把月儿抱过去让大夫看时才离开。易不凡并没打算惹事,可是某些事不是说你不想招惹,他就不找你的。

    269

    等大夫给月儿开好药,易不凡拿出银子抓了药,就带著雨枫和两个孩子转回客栈。路上边走著边盘算著手头的银子还剩多少,这个大夫看病只是问诊就要十五两银子,抓药又用去十两。再加上住店,给自己和三个孩子买衣物什麽的,易不凡手头也就剩下三十多两。说起来也不算少了,可是如果买辆好点的马车,加上到承安这一路的开销,显然是不够的。

    那三十多两银子除却早先给雨枫的二十两,易不凡手头也就剩下十多两。易不凡琢磨著先把几个孩子送回客栈,他再找赌场赌点银子好当路费。钱这东西是不怕多,就怕不够,万一再出点什麽事,三个孩子身上没钱就麻烦了。易不凡正想著呢,却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挡在他面前。

    雨枫看著易不凡还往前走呢,赶紧拉住易不凡,别撞人身上了。被雨枫拽住的易不凡这才看到前面有人,还是个熟人,就是先前离开的那个大汉,身旁还跟著几个人,各个都跟凶神恶煞一般。这是来找茬儿的,易不凡不用想就知道,再仔细看看其他那几个并不在。想来也是,祝希成是个圆滑之人,不会无事生非,另外几个和这个大汉说实在的,并无太多交情,也犯不著为他得罪人。

    “那个抱小孩的,你不是很狂吗,爷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大汉觉得自己人多,底气也足,嚣张的指著易不凡大叫。路上还有不少人,却没人出面,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见怪不怪了。涿州城这几个月到处都是武林中人,打架斗殴一天能看到好几场。开始的时候还挺稀罕,看有些人飞来飞去的,平常见不到。见多了也就没什麽稀奇的了,只是这五六个汉子围一个大人三个孩子,有点过分。

    月儿在易不凡怀里好奇的瞅著挡路的人,他压根就不明白这是找茬儿的,只是发现那个为首的大汉很面熟,突然趴在易不凡身上对雨枫说:“哥哥,哥哥,那个人是不是刚才被大叔打出去的人呀。”

    “月儿别胡说!”雨枫有些紧张,这麽多人,他家大叔再厉害也挡不住呀。易不凡倒是满不在乎,把月儿递给雨枫,对那些人说:“想教训我?你有那资格吗!”

    不是易不凡太狂,实在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算什麽,有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体,哪怕易不凡还没研究明白,但是底子好,几个小瘪三根本不在话下。大汉被易不凡的话给激怒了,招呼人上去打,他带来的这些别看个头长相都挺凶悍的,武功也只是三流。有点本事的人哪可能会跟他过来呀,稍微有点名气的门派对弟子约束的又极严,更加不会为点鸡毛蒜皮的事争斗了。

    易不凡几下把那些人给撂倒,又顺便赏了大汉一掌,这一掌够实在,把大汉打飞出去老远。他本来就带著内伤,现在又加重的了几分。大汉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痛的嗷嗷直叫唤,易不凡却带著雨枫和两个孩子扬长而去。

    在街上吃了些东西,又给两个孩子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回到客栈易不凡嘱咐好雨枫,才离开。他要办的事多呢,先去赌场赌点银子回来,再去买马车和用具干粮什麽的,准备第二天出发。方才打人的时候,易不凡总觉得有股视线一直盯著他。大街上的人不少,他也没办法分辨出是谁在盯著他,可他害怕,害怕被君笑寒发现。

    反正都决定要去承安,那自然是越早越好。何风卓这个人易不凡知道的不多,对这人的了解也是当初燕柳文说了那麽点,还有就是後来听问夏说过。紫云轩很神秘,但是紫云轩的弟子在江湖中并不少见,可以说每代都有几个弟子游走江湖。之所以无法摸透紫云轩的门路,是因为这些弟子擅长的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君如桦的那个师父,医,毒,蛊都可以说天下罕有人能够超过,医者仁心救治过不少人。再比如说这个何风卓,十几岁开始便行走江湖,性格豪迈,武功高超。江湖中人只要谈起何风卓,都只有敬佩。还有个人听说还是东源开国的功臣,精通天文地理,能掐会算,可以说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让易不凡听了觉得就好像是个神棍,不过人家真的有能耐,至少现在有人提起那位国师还满是敬重。

    据说东源的皇庙里有人家的画像,每代皇帝给自己家祖宗烧香供奉时,绝对少不了人家的那一份。这个易不凡可以证实,确实有的,他见过。他好歹也拜祭过太庙,上面就有人家的大名,也是姓君的。好像就是从那位开始,紫云轩的掌门都必须为君姓。这样说起来,紫云轩应该和皇家有著密切的关系才对。实事并非如此,皇族中人压根就没人知道紫云轩在什麽地方,有多少人,都会干点什麽。

    紫云轩的弟子出世,代表的虽然是紫云轩这个门派,但是他们的行为只是个人的。也就是说,做好事都记在紫云轩头上,坏事都归各自。就比如说君笑寒,他也是紫云轩出身,浦晟煜就不能因为他去把紫云轩给灭了。再说也找不到,哪怕有紫云轩的弟子带路,不是紫云轩的人就无法进去其中。

    毕竟几百年的积累,紫云轩代代人才辈出,什麽样的人都有,尤其擅长奇门遁甲的,阵法八卦的。人家只要弄些机关阵法,一般人都找不到北的。这样也增加的紫云轩的神秘感,让易不凡奇怪的是,紫云轩的弟子会都那麽老实吗?没一个想要背叛师门???

    他的担心照情形看是多余的,毕竟人家神秘了几百年,到底没被传扬开其中的秘密。就连燕柳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燕柳文也是紫云轩的弟子,还算是这一代比较杰出的弟子。但是问他紫云轩在哪儿,燕柳文可就头疼了,他头次去紫云轩的时候,是从承安的郊外进的,第二次去紫云轩的时候则是从离承安千里的乌山去的。第三次第四此就不说了,次次都不一样。

    这个紫云轩实在太神秘了,神秘到连其弟子都觉得神秘……

    这个紫云轩神秘不神秘且不说,何风卓这个人很好查,他从来就没隐匿过身份和行踪。人家属於光明磊落的,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几年前突然消失。後来才知道他跑去给逸王浦灏景当护卫了,然後俩人大概就有了奸情,这是问夏说的,问夏最喜欢这种小道消息了。

    何风卓和浦灏景有奸情,这点易不凡也信,没奸情的话,浦灏景也不会在看到何风卓的尸体後大病一场,让君笑寒有机可趁了。所以易不凡目前最怕的就是君笑寒和浦灏景两个,怕君笑寒,那是因为知道何风卓是君笑寒杀的,怕浦灏景,那是怕浦灏景知道他是附身的,直接宰了他。

    但是,通常怕什麽来什麽。易不凡在赌场赌了一千多两银子後,收手,他觉得钱够用了。当然赌场的人可不乐意,一千多两银子在易不凡看来不算什麽,谁让他跟著浦晟煜就没看过小钱。但是对一般的人来说,这可是个大数字,赌场一天还未必能收入这麽多呢。

    不过能在涿州这样比较繁华的城市开赌场的,那都是人精,坐镇的也有不少告诉,看得出易不凡深藏不露。他们高看易不凡了,易不凡这身体是内力雄厚,可是他不会用。真要打起来,他一准趴下。好在他不贪多,赌场的人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可是,易不凡刚离开赌场正打算去买马车的时候,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晃了那麽一下,易不凡的眼睛一黑,人就昏迷过去了。

    等易不凡悠悠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被人给挪到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不禁懊恼,他就怕君笑寒,偏偏君笑寒就出现在他面前。还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给打晕了,如果君笑寒跟他说两句话,他绝对会否认,装作不认识君笑寒,结果他都没得选择。

    “师兄最近安好?”君笑寒的声音传了过来,易不凡抬起脑袋就看到君笑寒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手里还端著一盏茶,正似笑非笑的瞅著他。这会儿装失忆不知道来得及不,易不凡尽量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说:“你,是谁?”

    “师兄不记得我了?还是说师兄您……不愿意想起我这个师弟。”君笑寒可一点都不急,在街上无意看到易不凡,君笑寒只觉得吃惊,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麽会突然出现。他在暗中跟著易不凡到客栈,又到赌场,他发现他的这个师兄有点不太对劲。以何风卓的武功,赌博作弊那是根本让人察觉不出来的,可是现在却是漏洞百出,亏得赌场的人无法看出其深浅,百般忌惮,才没有出手。

    何风卓是死在他手上的,他又亲自确定过,可人突然活过来了,性格似乎也不太一样。或者说当时他还是疏漏了,才让何风卓逃过一劫,又或者说他认错人了?不管怎麽说,先把人弄来解开易容便知真假。报著如此想法君笑寒才会出现在易不凡面前,结果易不凡看到君笑寒,眼珠子都瞪大了。这就让君笑寒觉得他师兄还是认得他的,可是以他师兄的武功不可能连一招都没过,就被他给点上的。

    君笑寒还特意派人给易不凡看了下身体,发现内息平和没一点事。武功没问题,那就是说,人有问题了。这时候的君笑寒是决计不会把易不凡跟借尸还魂联系上的,因为他没遇到过,而何风卓的性格也是那种大大咧咧,还挺仗义的。再加上现在的易不凡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跟何风卓的性子也有些相像,君笑寒也就没察觉出其实内在已经换人了。

    “我……”易不凡的脑袋一团乱,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应付君笑寒,而君笑寒打的什麽主意他也不清楚,万一君笑寒的目的是杀他呢?他打不过君笑寒,而君笑寒的阴冷歹毒给易不凡的印象很不好。易不凡把身体往後挪了下,小心的观察四周,看看能不能闯出去。

    “听说师兄受了重伤,被几个孩子收留?”易不凡担心君笑寒对他不利,君笑寒却是打算利用易不凡,所以才会出言试探。假如他的这位师兄真的失忆的话,对他来说可是很有价值的。君笑寒早就派人将雨枫和月儿、双儿带过来询问。威逼之下雨枫又怎麽能不说实话,不过雨枫的实话也只是说出了是他们捡的易不凡,给易不凡看伤,还有就是易不凡失忆。

    至於易不凡跟雨枫说的那些话,雨枫可一个字都没透露,小孩子精著呢,他知道有些东西全说完未必会好,半真不假反而不会让人怀疑。而他说的那些事情,只要去村子里就可以查清楚的,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俩孩子捡回了个半死不活的人,而那个人什麽都不记得了,也无家可归,被雨枫收留。

    君笑寒肯定不会单听一面之词,他已经派人去雨枫之前住的那个村子打探。假如他的这位师兄真的失忆,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易不凡听到君笑寒的话,脸色大变,人也慌了神,更顾不上逃跑。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就想抓君笑寒,被君笑寒轻松躲过,易不凡更急了,对君笑寒大吼:“你想做什麽,有仇有怨冲我来,别牵连无辜!!”

    君笑寒有多狠毒,易不凡是见识过,那时候为了抓君如桦,君笑寒无所不用。雨枫和月儿、双儿只是孩子呀,君笑寒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了。是他的错,他不该逞能,不该在街上动手,更不该贪心,明知道君笑寒可能还在涿州,却没有立即离开,因而拖累了几个孩子……

    270

    “师兄怎麽能够如此猜测师弟呢,师弟不过是接他们过来好帮师兄报答他们。”君笑寒面带笑容,摆出一副理该如此的模样。易不凡才不会相信他有如此好心呢,说:“我不认识你,我的恩人也用不著你来报答!”

    “你也别一口一个师兄,我经受不起!!”易不凡的脑袋转的飞快,他在想君笑寒到底有什麽意图,君笑寒没有直接对他出手,只是把雨枫他们给弄来,大概是准备牵制他吧。据说何风卓的武功很不错,比君笑寒还厉害,说不定君笑寒想利用他。可惜他不是何风卓,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出来。如果他能够很好的使用的话,哪会落到君笑寒手里!

    “师兄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我和你乃同门师兄弟,师兄以往对师弟照顾颇周,师兄不妨先在师弟这里住上几日。”君笑寒想要观察下易不凡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他这个人多疑,单听别人的片面之词,他是不会信的。易不凡不留下来也不成,仨孩子都在君笑寒手里,可是这样被君笑寒拿捏,太憋屈了!

    “雨枫和双儿、月儿呢,我要见他们!!”易不凡对君笑寒始终抱著戒备之心,这也是一个正常反应,可以理解为两种,一,看到陌生人,哪怕这个陌生人口口声声说是相识,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信的,有戒备属於理所当然。二,何风卓是被君笑寒打伤的,只为了救浦灏景,何风卓再看到君笑寒,有提放也属正常。

    不过如果真的是何风卓的话,何风卓发现君笑寒识破他的身份,戒备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让君笑寒放过浦灏景。而易不凡从头到尾就没提过浦灏景,所以君笑寒觉得这个何风卓失忆可能是真的。何风卓为了浦灏景,连性命都不要,看到君笑寒又怎麽可能不过问浦灏景的状况呢。

    浦灏景是谁,跟易不凡压根就没关系,他问浦晟煜也不会问浦灏景呀。但是,浦灏景却一直在寻找何风卓,假如这个何风卓真的失去记忆的话,君笑寒就打算拿这个何风卓跟浦灏景做一个交易。也正因为他有这个想法,才没有立即除掉易不凡,反而让人带易不凡去见几个孩子。

    易不凡目前所处的位置是君笑寒在涿州临时住的宅子,这宅子住的是涿州的一个富商,也是君笑寒的下属,自然是不会亏待君笑寒的这个所谓的师兄了。雨枫和两个娃娃就住在北院的客房,而君笑寒住的也是北院,位置靠後一点。这样也就方便了易不凡去找雨枫和两个孩子,更方便君笑寒派人监视。

    易不凡被人带到雨枫他们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看到雨枫抱著月儿将双儿挡在身後,正紧张的盯著他。看到三个孩子完好,易不凡算是放下心,冲雨枫笑笑说:“是我,你们别怕。”

    雨枫满脸困惑的上下打量易不凡,但是眼中的警惕却没放下,易不凡也没当回事儿,以为孩子受了惊吓才疑神疑鬼的,说:“他们没有难为你们吧,也别太担心,我一定会送你们出去的。”

    豁出这条命,他也一定要保护三个孩子的平安。易不凡笑的有些苦涩,这种被人拿捏的无力感太难受。雨枫听易不凡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才迟疑的问道:“大叔?”

    “恩,怎麽才半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易不凡还没发现不对劲呢,那俩小的看他的眼神都跟看陌生人一样,双儿听雨枫喊易不凡大叔的时候,还仔细的瞅了瞅易不凡。月儿却瞪大眼睛,这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嘛,怎麽哥哥会叫他大叔,虽然年纪上也是个大叔的样子。

    “这是我刚才从赌场赢得钱,你拿好,万一我不能送你们,就得靠你带著他们回去了。等你到承安找到春素楼的沐雪,好好安顿两个孩子,你自己也跟著学点什麽吧。我也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就算靠别人也过不了几年。”易不凡知道有人在暗中盯著他,也不知道君笑寒想要做什麽,但是他必须让雨枫清楚之後该找谁。

    “大叔?你怎麽变了样子,我和双儿都没有认出来。”月儿听著易不凡的声音觉得很熟悉,可是样貌却是陌生的,瞅了半天才确定这个人就是住在他家的那个大叔。双儿也跟著点头,要不是太过熟悉,他真的认不出,光看样貌,完全就是两个人。雨枫接过银票,说:“大叔你现在这张脸比以前好看多了,可你怎麽变成这样的?”

    “脸?脸怎麽了??”易不凡猛的还没想起来这张脸其实是有易容的,满是迷茫的问仨孩子。双儿眼珠子一转,颠颠的跑到外面端了木盆进来,双儿太小搂著半盆子水,走的一摇一晃的。易不凡连忙接过来,对著水纹一照,人怔了一下。他主要是没有心理准备,而且那张丑脸也看习惯了,突然瞅到何风卓原本的样貌折实吓了一跳。

    在外面偷看的君笑寒却放心了,因为何风卓的武功比他高,耳力也不弱,让别人盯著易不凡唯恐会被发现,所以才亲自盯梢的。易不凡脸上的易容是他解开的,把人带离赌场後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何风卓,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除去易容。何风卓的这种易容手段君笑寒不会,但是他知道解除的方法。

    易不凡醒来後并没有去查看自己的易容是否解除,这点就已经让君笑寒认为易不凡是失忆的,再加上现在易不凡一脸吃惊的模样,君笑寒就更确定这个人真的没有记忆了。至於雨枫和双儿、月儿,他就没当回事,看样子无非是那个大点的孩子想让何风卓送他们去找亲戚什麽的。君笑寒在承安待过,承安的春素楼可谓是人皆知,一个欢馆,他的师兄竟然还让几个孩子去学点东西,显然是不知道那是个什麽地方!

    何风卓大江南北哪儿没去过,承安也待了几年,甚至在遇到浦灏景之前和春素楼的倌儿有过交情,这点君笑寒是知道的。但是君笑寒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倌儿,认为那是卖皮肉的下贱营生,而何风卓虽然性格豪爽,却也不至於跟倌儿厮混,无非就是找来发泄欲望罢了。

    也因为如此,君笑寒并没有多想,假如他知道其实令他最头疼的那个人是出自春素楼,恐怕早就想方设法把春素楼给灭了。燕柳文也不可能会告诉君笑寒关於春素楼的秘密,君笑寒毕竟是外族,还虎视眈眈的盯著东源这块肥肉。春素楼毕竟是东源的一张底牌,只要盯紧即可,没必要灭了。

    君笑寒又看了一会儿,看到易不凡和那三个孩子交谈,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嘱咐孩子路上小心什麽的。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易不凡才出来,直奔之前君笑寒所在的那间屋子。君笑寒绕了下路用轻功提前飞回,他刚坐下让人沏了盏茶,易不凡才进屋。易不凡看到君笑寒,开口说:“我不知道你跟我有什麽仇怨,但是那三个孩子可没什麽关系,你把他们放了吧!”

    易不凡很直接,因为他觉得君笑寒不会轻易放他走,但是君笑寒要为难的也只是他一个,没必要牵扯到那三个孩子身上。易不凡开门见山,君笑寒淡淡一笑,说:“师兄你多虑了,师弟不过是请师兄你见一个朝思暮想的人,那几个孩子是师兄的救命恩人,师弟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师兄好像准备送他们去承安,不如让师弟派人代劳吧。”君笑寒话音刚落,易不凡的脸就黑了,果然监视他!他早就想到了,他就知道君笑寒不是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也不可能会好心真的帮他送雨枫和两个孩子去承安的!易不凡一拳狠狠的砸在门柱上,对君笑寒吼道:“你到底想干嘛,有事就冲我来,你把他们放了,也不需要烦劳你送他们!!”

    “师兄怎麽一直曲解师弟的意思呢,那不过是几个孩子,涿州到承安的路途可不近,师兄又不能亲自护送他们,万一出了事,师兄可不得自责内疚嘛。”君笑寒说的也是易不凡比较担心的,雨枫长得清秀俊美,以前一身粗布麻衣的时候还不怎麽觉得,如今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那气质也就出来了。雨枫的出身本来就好,自小的教养也不错,再这麽一打扮活脱脱的一个小少爷。

    还有那两个孩子,粉嫩可爱,又聪明招人喜欢。万一碰上人牙子,或者有歹心的人,被拐卖或者别的,雨枫可没一点自保的能力!!易不凡咬著牙盯著君笑寒看半天,最後压下火气,说:“不管你打算怎麽处置我,让我把那几个孩子送到承安,不管你想做什麽,哪怕杀了我,刮了我,都成。”

    让君笑寒派人护送,易不凡是绝对不放心的,他自己去送,君笑寒未必答应。为今之计他只能低头恳求君笑寒了,可这头低的让人憋屈!君笑寒望著易不凡久久没有回应,等到易不凡都有些不耐烦,君笑寒才开口,说:“他们不过和你萍水相逢,你就可以为他们豁出去一条命?值得吗?”

    “有什麽不值得的,我的命是他们捡回来的,他们自己都没钱吃饭,却请大夫给我治伤。他们吃糠咽菜,只因为我是病人,四处借米借面,为的是让我吃好点。两个娃娃都馋的不成样,可有点好吃的却还记得给我,我又如何不能为他们豁出去一条命!!”其实人对人好都是相互的,若不是那几个孩子实在招人心疼,易不凡再怎麽爱屋及乌也不会那麽重视他们。

    只是因为他们的好,所以易不凡才始终记得他们,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之前的,易不凡除了空口许诺,什麽都没做过。也因为那时候他的後盾有浦晟煜,他知道他的许诺是可以做到的。这一次三个孩子依旧对他那麽好,他却什麽都没有,能做的只是一个想要三个孩子平安一生的意愿。

    “我也有个弟弟,我和他小时候过的并不好,我娘只是个女奴,没有身份,更没有地位。我和弟弟经常被人欺负,看不起,我爹却不问不管。”君笑寒没有说答不答应易不凡的请求,而是突然回忆曾经的过往,这把易不凡给闹迷糊了,他对君笑寒这个人没好感,因为这个人太狠太毒。现在听起来,感情是少年的时候被人欺负才造成这样阴暗的性格呀。

    “我的母亲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内秀外中,可是却落在那种地方。她不怨天不尤人,但是说她不憎恨却也不可能,她一直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弟弟,我再无别的亲人。我的父亲,还有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什麽的,都不能信任……”君笑寒也不管易不凡听不听,只顾回忆,或许是因为他的内心很压抑的缘故,想要找个人来倾听。

    比起冰岚来说,易不凡不算是个好听众,因为他不会开导人,起不到太大作用。不过对君笑寒来说,也只是想要有人听一下罢了。易不凡就那麽站著听君笑寒回忆,他就不明白了,君笑寒好端端的为什麽就开始回忆过往呢,继续听他就知道了。

    “那时候父亲的正妻有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他很善良,也很天真。父亲的正妻很疼爱他,我和弟弟跟他比起来,一个在天上,受著父母的宠爱,奴仆的奉承。一个却是在地下,连下人都可以任意打骂,甚至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是他却经常偷偷给我们送来食物,向我们示好……”君笑寒似乎幽幽的轻叹了一声,只是那个叹息声太轻似有似无,让易不凡听不真切。

    “师兄,你说如果你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怎麽想,怎麽做?”君笑寒望著易不凡,好像很期待他的答案一样。易不凡瞅瞅君笑寒,很诚实的给出回答,说:“接受,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虽然我什麽都没有。”

    271

    “师兄就不觉得他那种行为是在嘲弄人吗?因为他高高在上,因为他自认为比我们尊贵!因为他觉得我们可怜!!”君笑寒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一种苍凉。易不凡摇头,说:“何必那麽累,那个人也不过是个孩子吧,就算他高傲自大,觉得自己了不起,看不起别人,又怎麽样,得到实惠就好,能填饱肚子才是真的。”

    易不凡这个人一直秉承著一个原则,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你对我不好,等我有本事了秋後算账。至於那个所谓的嗟来之食,他觉得人快饿死的时候没必要去介意,大丈夫能屈能伸,活下去才叫本事。当然如果跟他当初一样死了还能活的话,也可以不用受气。

    “师兄真是一点都没变化,和当初说的完全相同。”君笑寒淡淡的扫了易不凡一眼,他倒不是试探易不凡,而是易不凡真的和当初何风卓说的差不多。君笑寒拜入师门的时候才不过十四岁,看著却跟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差不多,显然是营养不良。何风卓比君笑寒大两岁,对这个师弟很是照顾。君笑寒入门属於较晚的,但是天分却很高,心眼多又会讨长辈欢欣,开始也经常被同辈欺负。

    何风卓是最护著君笑寒的一个,更是同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长辈欣赏他,同辈人敬重他。君笑寒就起了拉拢之心,在君笑寒眼里,能看到的价值只有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何风卓显然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开朗豪爽,为人仗义,对弱小有同情心理。

    君笑寒的少年经历是很苦的,母亲不得宠,父亲也不在意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其他人又经常欺辱他们,唯独一个人待他很好,只可惜因为自身经历的君笑寒多少有些愤世嫉俗,对那种单纯的好转变为嫉恨。直那个孩子为他而死,才知道原来也有人如同他母亲一般不求回报的对他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师兄还记得那个孩子的下场吗?”君笑寒瞟了易不凡一眼,易不凡很迷茫的瞅瞅他,他怎麽可能会知道。君笑寒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说:“死了,死的很凄惨,因为他的母亲偷情,并且企图毒害我的那个父亲。”

    “而他,就是帮凶,帮自己的母亲下毒给疼爱他的父亲,哈哈哈哈哈。”君笑寒突然狂笑起来,虽然在笑,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苍凉的感觉。易不凡琢磨著那孩子的死肯定跟君笑寒有关系,谁叫君笑寒不是好人呢。易不凡在心里吐槽,君笑寒却很认真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说:“只要对我有用的,我能够利用,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是如此,你也一样……”

    易不凡瞪大眼睛发现自己的神智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他想挣扎,却又无可奈何。他一直都知道君笑寒这个人很危险,也提放著君笑寒,可惜的是力量悬殊,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易不凡突然想到君如桦曾被君笑寒控制过,之後被就回来也跟个活死人一般,该不是现在轮到他了吧。难怪君笑寒要莫名其妙的跟他讲什麽童年经历呢,感情是让他放低戒备呀,疏忽了,真的是疏忽了。

    真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早早一头撞死呢。

    易不凡很郁闷,他被君笑寒派人用蛊控制过一次,那次他伤了浦晟煜,然後又自我了断。这一次君笑寒又打算做什麽?难道让他去刺杀浦晟煜,毕竟何风卓的武功很高的。虽然他不会用,可是失去意志的话,未必施展不出来呀。易不凡很忧愁,他绝对不想好不容易见到浦晟煜,却是为了刺杀和送死。

    他忧郁的都不想睁开眼睛了,在床上打个滚,叹气。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旁惊喜的喊道:“风卓,风卓你醒了!”

    “师兄可真有意思,赖床不起,没事叹什麽气。”这声音易不凡很熟悉,是君笑寒的!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两个人,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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